第1209章 永寂之刑
(1/2)阿九瞪大眼睛，看著自己捧了十年的青銅燈盞突然發(fā)燙，燈芯里那簇總也長不旺的光“轟”地炸開，化作火鳥直沖天際。
“這是……”林朝英后退半步，廣袖被火浪卷得獵獵作響。
她看見第七十二城的燈臺同時騰起光焰，守燈人們或跪或立，卻都仰頭望著天，有人哭，有人笑，有人把燈盞舉過頭頂——那些被神稱作“凡火”的光，此刻竟比神廟里的供奉火亮了十倍。
老刀突然跪在焦土上.
他鐵匣里的鍛法卷無風自動，焦黑的紙頁簌簌翻到最后一頁，上面用新鮮血寫著“歸”字。
“成了。”他聲音發(fā)顫，布滿老繭的手按在胸口，那里有團熱正順著血脈往上竄，“先民的愿……活了。”
天庭南天門的琉璃瓦突然“咔”地裂開。
玉皇大帝正端坐在九云座上批閱《火典》，案頭供奉火的燈盞猛地暗了三分。
他眉峰一挑，指尖剛要掐訣，313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鐘鳴——是七十二州神廟的守廟官在撞急鐘。
“放肆！”玉皇起身時，九龍袍帶掃落了半案玉簡。
他踏云而出的瞬間，天門內(nèi)外的祥云竟自動分開，露出下方初火廢墟的景象：那個穿玄色龍袍的凡人正站在火源碑前，竹杖插在碑心，周身纏著的愿火比神宮的鎮(zhèn)殿火還盛。
“凡人！”玉皇的聲音像炸雷，震得廢墟斷柱簌簌落灰，“爾敢動天根基！”他抬手結印，掌心凝聚出一道金芒，正是能封鎮(zhèn)地脈的“鎖火訣”。
可金芒剛要落下，下方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吶喊——七十二城的守燈人舉著燈盞沖上街，火光映得他們的臉發(fā)亮：“火歸原主！火歸原主！”
葉無殤抬頭，看見玉皇指尖的金芒在半空扭曲。
他笑了，笑聲里帶著三分冷，七分痛快：“你封得住碑，封不住人心?！痹捯粑绰?，千里外的神廟同時傳來“噼啪”爆響(cjci)——供奉火的燈盞炸成碎片，神像的金漆簌簌剝落，露出里面泥胎的裂痕。
玉皇身形一晃。
他望著自己掌心淡去的金芒，又望著下方越來越亮的凡火，喉結動了動。
三千年了，他從未見過神火燒得比凡人還弱——那些本該跪在神階下祈求火種的螻蟻，此刻竟用他們的愿，抽走了天庭最根本的“信仰火”。
“這火……怎會反噬？”他喃喃出聲，語氣里第一次沒了威嚴，只剩驚惶。
葉無殤抓住竹杖往回一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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