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七章:瞞不住的真相
(2/3)她站直身體，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，冷冷地釘在我臉上。剛才掐我的那只手不自覺地攥緊了，指甲幾乎嵌進(jìn)掌心。
“你們很熟？熟到可以叫小名？”湯素馨的聲音不高，卻像冰錐一樣，帶著壓抑到極致的怒火和尖銳的質(zhì)疑“她為什么幫你？我想你應(yīng)該比我更清楚，像她那種人，會無緣無故替你擋刀槍？”
她向前逼近一步，布拉西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緒，不安地在她腿邊蹭了蹭，發(fā)出低低的嗚咽，“還唐之卿，你到底是誰？”
她的目光銳利如刀，仿佛要穿透我的皮囊，看清里面那個來自平行世界的靈魂。
她已經(jīng)連續(xù)質(zhì)問兩次我到底是誰?如同劈開了我刻意維持的平靜偽裝。
她知道什么？她猜到了多少？平行世界的禁忌話題，如同懸在頭頂?shù)倪_(dá)摩克利斯之劍，此刻被硯冰凜的介入和湯素馨的憤怒，生生撬開了一絲縫隙。
我看著湯素馨憤怒而痛苦的眼睛，張了張嘴，硯冰凜的警告言猶在耳，湯姆的威脅近在眼前，李由得還在遠(yuǎn)處哀嚎…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口，最后只化作一句干澀的：“素馨，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。先回去，我慢慢跟你解釋?！?/p>
回公司的路上，氣氛降到了冰點。湯素馨抱著布拉西坐在后座，臉扭向窗外，一言不發(fā)，只留給我一個冰冷僵硬的側(cè)影。布拉西似乎也感受到了氣氛的凝重，安靜地趴在她懷里，偶爾用濕漉漉的鼻子蹭蹭她的手，試圖安撫，卻被她更緊地?fù)ё ?/p>
我透過后視鏡看她，心里像壓了塊巨石。硯冰凜的出現(xiàn)攪亂了本就復(fù)雜不堪的局面，她的強(qiáng)大、神秘和肆無忌憚，像投入死水潭的重磅炸彈。
而湯素馨的憤怒和質(zhì)問，更是將那個我們心照不宣、竭力回避的秘密推到了懸崖邊。解釋？怎么解釋？告訴她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孤魂野鬼，告訴她這個世界的“唐之卿”（湯姆）已經(jīng)徹底黑化成了敵人？告訴她那個曾經(jīng)對她搖尾乞憐的“杰瑞”賬號背后，也是我這個她恨之入骨的“湯姆”？
回到馨娛傳媒，已是深夜。公司里空無一人，只有應(yīng)急燈散發(fā)著幽冷的光。湯素馨沒有開燈，徑直走到她辦公室的小吧臺前，給自己倒了一大杯威士忌，琥珀色的液體在昏暗的光線下晃動，映著她毫無血色的臉。布拉西被她暫時關(guān)在了門外，不安地?fù)现T。
“現(xiàn)在，可以說了?！彼硨χ?，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風(fēng)，“那個硯冰凜，到底是誰？你們什么關(guān)系？‘小女友’是什么意思？還有……‘哪個唐之卿’？”她猛地轉(zhuǎn)過身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。
辛辣的液體似乎也沒能暖熱她冰冷的眼神，“別想再用廢話搪塞我！唐之卿，我受夠了！受夠了你的神秘，受夠了你的謊言，受夠了像個傻子一樣被你們所有人耍得團(tuán)團(tuán)轉(zhuǎn)！”
她的情緒徹底爆發(fā)了，壓抑了一路的憤怒、委屈、恐懼和巨大的不安如同決堤的洪水。杯子被她重重頓在吧臺上，發(fā)出刺耳的聲響。
“好，我說?！蔽抑涝僖矡o法回避。我深吸一口氣，迎著那雙燃燒著痛苦火焰的眼睛，“硯冰凜…是另一個世界的人，或者說，她和我一樣，來自……另一個可能性。她知道‘平行世界’的存在。她幫我，有她的目的，很復(fù)雜，但至少目前，湯姆是我們共同的敵人?！?/p>
湯素馨的瞳孔猛地收縮，身體晃了一下，扶住了吧臺邊緣。即使她有所猜測，親耳聽到“平行世界”這四個字從我這個“唐之卿”口中說出，沖擊力依舊巨大得讓她瞬間失語，臉色慘白如紙。
“至于‘小女友’……”我艱難地咽了口唾沫，這是最難啟齒的部分，“那指的是你，素馨。在硯冰凜的那個認(rèn)知里……或者說，在湯姆長期營造的假象里，你是他的‘女友’。而‘杰瑞’……那個在直播間里和你互動、最后被你‘巴結(jié)’的榜一‘杰瑞’……是我?！?/p>
“什…什么？！”湯素馨像是被無形的重錘狠狠擊中，踉蹌著后退一步，撞在酒柜上，發(fā)出嘩啦的聲響。她難以置信地瞪著我，眼神里充滿了混亂、荒謬和被徹底愚弄的極致羞辱?！澳恪闶墙苋?？那個…那個給我打賞，被我當(dāng)成救命稻草的‘杰瑞’…是你？！而湯姆…那個一直追求我、后來綁架我、把我當(dāng)奴隸的瘋子…也是‘唐之卿’？你們…你們是兩個人？！來自不同的世界？！”
她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，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，充滿了被撕裂的痛苦。
“是。”我閉上眼，復(fù)又睜開，承認(rèn)了這個殘酷的真相，“我來自另一個世界，一個和這里很像，但又不完全一樣的地方。在那里，我也叫唐之卿，但我不是富N代，我只是一個普通人。我魂穿到了這個世界，取代了這個世界的‘我’…也就是湯姆…的意識，但后來湯姆又回來了…我們…共存過一段時間，也斗爭過?！?/p> 本章未完，點擊繼續(xù)閱讀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