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:黑暗中的低語·脆弱的同盟(一)
(1/1)黑暗中,陸馳的心臟如同被無形的手攥緊,瘋狂地撞擊著胸腔。窗外的低語像一根冰冷的針,刺破了他剛剛構筑起來的、脆弱的安全感。
幸存者?陷阱?
系統(tǒng)的面板沒有任何關于“友善單位”的提示,只有【警告:檢測到未知聲源接觸?!康谋渥謽?。
信任的代價可能是死亡,但拒絕接觸,在這冰冷的黑暗和傷痛中獨自硬撐,同樣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。尤其是對方提到了“它們對光很敏感”——這印證了他之前的猜測,也說明窗外的人至少擁有一些寶貴的生存經(jīng)驗。
他的大腦在恐懼和求生的本能間飛速權衡。體力僅【23/140】,身負雙重負面狀態(tài),他根本沒有與人沖突的資本。
賭一把?賭對方和自己一樣,只是一個掙扎求存的可憐人?
陸馳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壓下顫抖,用盡可能平穩(wěn)卻同樣壓低的聲音回應,同時身體保持高度警惕,軍刀橫在身前:
“談什么?你怎么證明你沒有惡意?”
窗外沉默了幾秒,似乎沒想到里面的人如此冷靜。那個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,帶著一絲急切和無奈:
“我…我可以把我的武器從窗戶縫里塞進去…我就一把磨尖的螺絲刀…對你構不成威脅…我只要一點吃的,一點點就行…我聽到你拆東西吃東西的聲音了…我已經(jīng)兩天沒找到任何能吃的東西了…”
緊接著,一根長約三十厘米、一頭被磨得尖利的金屬螺絲刀,真的被小心翼翼地從小窗的破口處遞了進來,“當啷”一聲輕響掉在室內地上。
這個舉動,稍微打消了一點陸馳的疑慮。交出武器,至少展現(xiàn)了一定的誠意。
“食物我有一些,但不多?!标戱Y沒有去撿那螺絲刀,依舊保持著距離,聲音冷靜,“你怎么稱呼?原來躲在哪兒?現(xiàn)在又落腳在什么地方?這個鎮(zhèn)子……其他人呢?沒有軍隊來過嗎?”他拋出了一連串問題,既是打探信息,也是試探,最后兩個問題更是問出了他心中最大的困惑。
窗外的聲音似乎愣了一下,隨即快速而低聲地回答,語氣中帶著一絲苦澀和后怕:“叫我‘釘子’就行…大家都這么叫…我以前在鎮(zhèn)子東頭的‘老喬修車行’倉庫里躲著,有點工具,還能從廢棄車里抽點油…”
“其他人?…沒了…不是死了,就是變了…或者跑了…最開始那幾天亂套了,滿街都是那玩意兒…后來…后來倒是來過一波當兵的…”他的聲音里透出深深的恐懼和絕望,“他們想在南邊的出口設卡子,讓大家撤出去…但人太多了,動靜太大了…不知道從哪引來一個…一個特別大的怪物…炮彈打上去都沒用…防線一下子就垮了…我躲在修車行里,從門縫看見他們…他們也被沖散了…死的死,跑的跑…從那以后,就再沒見過穿軍裝的了…”
“現(xiàn)在…我就躲在你隔壁這排房子的最盡頭那間工具棚里…棚頂破了,但里面堆滿了雜物,縮在角落里勉強能擋風…絕對就我一個人!”他急切地補充道,表明自己的孤立和無害。
陸馳的心沉了下去。軍隊嘗試過,但失敗了…這無疑澆滅了他心中最后一絲關于官方救援的微弱幻想。他深吸一口氣,問出了最后一個,也是關于自身的最關鍵問題:“你…也是一醒來,這個世界就變成這樣了嗎?”他小心翼翼地選擇著措辭,沒有提及“系統(tǒng)”二字。
窗外沉默了更長的時間,似乎在消化這個奇怪的問題?!耙恍褋??…不…不是…”釘子的聲音充滿了困惑,“我記得很清楚,‘涅槃日’那天…天是紅的,好多人突然就瘋了,開始咬人…街上全亂套了…我是在修車行里躲了快兩個星期,才活到現(xiàn)在…你怎么會…是剛醒來的?”他的語氣里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,仿佛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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