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7章：新的征程
(1/3)荒谷的風(fēng)終于不再帶血味了。
林昊踩在谷口最后一塊碎石上，左臂的裂痕已經(jīng)結(jié)了暗紅的痂，像一道干涸的河床橫貫皮膚。他沒回頭，身后那片埋葬了遺跡入口的沙丘正被風(fēng)一層層推平，仿佛一切從未發(fā)生。只有星隕戒還在指尖微微發(fā)燙，一縷若有若無的震顫順著血脈往上爬，像是地底深處傳來的鐘擺聲。
他抬手，將袖口往下拉了拉，遮住那道裂痕。
不是為了藏，是為了提醒自己——這傷，是活的。
小瑤跟在后面，腳步虛浮，但沒再跌倒。她手里攥著半截枯枝，每走幾步就戳一下地面，像是在確認(rèn)這條路是不是真的存在。她的臉色依舊蒼白，可眼神已經(jīng)不再渙散，而是死死盯著林昊的背影，像是怕他突然消失在風(fēng)里。
“你還走得動？”她終于開口，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鐵皮。
林昊沒停下，只是從懷里摸出那塊晶石，在掌心滾了一圈。晶體表面溫潤，內(nèi)里星辰緩緩旋轉(zhuǎn)，節(jié)奏穩(wěn)定得像心跳。他沒說話，只是把晶石往懷里一塞，繼續(xù)往前走。
這動作比任何回答都狠。
小瑤扯了扯嘴角，沒再問。
官道在三里外出現(xiàn)，黃土鋪就，車轍深陷，像是被無數(shù)人踩過、碾過、詛咒過。兩旁枯草半人高，風(fēng)吹過時嘩啦作響，像在背誦誰的遺言。
他們沒走多久就遇上了商隊。
三輛板車，六匹瘦馬，幾個披著灰布袍的漢子正蹲在路邊啃干餅。領(lǐng)頭的老者坐在車轅上，手里捏著一串星紋銅鈴，見兩人走來，眼皮都沒抬。
“打聽個事。”林昊站定，聲音不冷不熱，“往北三百里，有沒有一座……被星光照著的城？”
老者終于抬眼，渾濁的眸子在林昊臉上掃了一圈，又落在他左臂上——那截露出的衣袖邊緣，還沾著干涸的血漬。
“你們……是從那邊來的？”老者指了指荒谷方向。
林昊沒點頭，也沒否認(rèn)。
老者沉默了幾秒，忽然笑了，笑得像是喉嚨里卡了沙子：“年輕人，有些地方，名字都不能提。提了，命就少半條?！?/p>
“那城，進(jìn)過的人，沒一個出來?！迸赃呉粋€年輕伙計接話，聲音壓得極低，“聽說是活的，夜里會自己挪地方。你前腳踏進(jìn)去，后腳路就沒了?！?/p>
小瑤的手指猛地一顫，枯枝差點脫手。
林昊卻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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