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 兩府紛爭(zhēng)聚一堂,大堂對(duì)峙起狂瀾
(1/2)賈政書房內(nèi),青銅博山爐吐著裊裊青煙,將兩兄弟的面容籠在朦朧之中。賈赦負(fù)手踱步,靴底踏得青磚作響:二弟,母親這次雷霆之怒,該如何收?qǐng)觯克~間青筋微跳,面上滿是焦躁。
賈政眉間擰成川字:母親年事已高,難免失了分寸,你我卻要守住本心。
案頭《朱子家訓(xùn)》在燭火下泛著冷光,映得他神色愈發(fā)凝重:寧榮兩府同氣連枝,如今蓉哥兒封了縣公,正是振興家族的節(jié)骨眼上,斷不可因意氣之爭(zhēng)傷了和氣。
他摩挲著書頁,聲音低沉:況且那秦氏乃圣上親封的超品誥命,動(dòng)她便是觸犯龍顏。這事牽扯皇家顏面,便是老太太,也得三思而行。依我之見,怕還是得讓東府的人出面?!?/p>
賈赦忽而頓住腳步,銀紅袍角掃過雕花椅背。
珍哥兒怕是指望不上了。他苦笑一聲,蓉哥兒大婚那日,你我還瞧不明白?如今東府里面,是蓉哥兒說了算,珍哥兒不過空有名頭。
說著,賈赦眸光一轉(zhuǎn):不如去玄真觀請(qǐng)敬大哥出面?
賈政眼底掠過一絲亮色,旋即又黯淡下去。他望著窗外殘?jiān)拢L嘆道:并非我等容不得女子,實(shí)在是孝道為天,德行有虧……這也是無奈之舉啊。
話音未落,案頭的青銅獸爐突然啪地炸開一星火星,驚得兩人皆是一震。
馬車中,秦可卿倚著賈蓉肩頭,淚濕鮫綃:夫君,往后還能?;丶铱纯吹鶈??
她望著車窗外掠過的檐角,眼底盛滿悵惘——雖與娘家同城而居,可這侯門深似海,想要侍奉老父膝前,竟成奢望。
賈蓉?cái)堊∷w腰,指腹輕拭去淚痕:只要你想,隨時(shí)都能回。寧國府是家,不是樊籠。往后若念著父親,不必向我報(bào)備,只管去便是。
這話如春雨浸潤心田,秦可卿忽覺喉間哽咽。天下男子,哪有這般寬宏?她將臉埋入他懷中,任淚水洇濕錦袍。這一刻的委屈與幸福交織,竟比春日的繁花更絢爛。
大爺回府——隨著門子一聲長呼,朱漆大門緩緩洞開。馬車剛駛?cè)氪够ㄩT,小廝便疾步攔駕:老太爺、老爺在大堂候著,還有榮府兩位老爺也來了。
賈敬?賈蓉眉峰微蹙。記憶里,這位乙卯科進(jìn)士出身的祖父,自棄了襲爵之位,便長居玄真觀燒丹煉汞。大婚時(shí)人影不見,如今卻突然回府,更與榮府二位老爺同候,著實(shí)蹊蹺。
他低頭看向身旁人:可兒先回房歇息,我見過祖父便來。
卻聽小廝又道:老太爺吩咐,要大爺和大奶奶同去。
賈蓉摩挲著腰間玉佩,思忖片刻后輕笑:也好。離家數(shù)載,如今攜新婦拜見長輩,原是該當(dāng)。
且說賈珍之流,本就荒唐無度,不提也罷。單說賈赦、賈政,原是四服之內(nèi)的至親,按輩分,賈蓉見了都得恭恭敬敬喚一聲太爺,賈敬更是親祖父。此番攜新婦拜見,倒也合了禮數(shù)。
秦可卿攥著賈蓉的衣袖,指尖微微發(fā)顫:夫君,這般陣仗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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